远去的美味
2022-07-15 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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鲥鱼，属鲱形目鲱科鲥属，因每年定时由海入江繁殖得名。它以体色银白，肉嫩味美，营养丰富而驰名中外，与河豚、刀鱼一同被誉为“长江三鲜”，位列中国古代四大美......
文/胡爱平
鲥鱼，属鲱形目鲱科鲥属，因每年定时由海入江繁殖得名。它以体色银白，肉嫩味美，营养丰富而驰名中外，与河豚、刀鱼一同被誉为“长江三鲜”，位列中国古代四大美味之一，因而也是进贡的佳品，并为众多文人墨客所赞许。
苏东坡有诗曰：“芽姜紫醋炙鲥鱼，雪碗擎来二尺余。尚有桃花春气在，此中风味胜莼鲈。”王安石说：“鲥鱼出网蔽江渚，荻笋肥甘胜牛乳。”郑板桥赞叹：“江南鲜笋趁鲥鱼，烂煮春风三月初。”当代文豪郭沫若在尝过鲥鱼之后称道：“鲥鱼赐鲜有余香！”李时珍《本草纲目》中有“鲥鱼，性甘平，无毒，补虚劳……”其油可“涂烫火伤”。可见，鲥鱼不但是筵席上的美味佳肴，也是一味健体治伤的良药。
鲥鱼是洄游性鱼类，在海中生活三到四龄，性腺成熟，于每年4—6月间，自大海上溯到长江、鄱阳湖，进入赣江产卵。赣江峡江段30公里水域江面较窄，水流湍急，沙质底，多石，适合鲥鱼产卵繁殖。地处巴邱的成子洲把赣江水一分为二，使水流速缓慢迂回，美国蓝鳄怎么买且这段河流砂层丰厚细腻不含泥土，具备鲥鱼繁殖独特的水文及河床底质条件，因而这一带是鲥鱼在长江水系中最大的天然产卵场所。待孵苗后，亲鱼又随水而下，大部分幼鲥鱼栖息于鄱阳湖内，秋末冬初再由鄱阳湖经长江入东海生长。
峡江由此成为赣江沿线重要的鲥鱼产区，素有“鲥鱼窝”之美称，在峡江捕捞鲥鱼有悠久的历史。据清朝同治十年编撰的《峡江县志》记载：“鲥鱼似鲂而长，白如银，多刺，峡河四五月多有。”每年端午节前后，当水温达28度左右时，鲥鱼即从大海上溯到长江、鄱阳湖，进入赣江产卵繁殖。到7月中旬左右，生殖后的亲鱼仍游归海中。这时也是峡江捕捞鲥鱼的最佳时机。峡江自古有“端午节，鲥鱼鲜”“禾桶响，鲥鱼走”的谚语。
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前，赣江鲥鱼资源充裕。据统计，峡江常年鲥鱼捕捞产量在15000斤上下，1974年最高达24000斤。但随着工业化的发展，长江、赣江水质恶化；过度捕捞繁殖亲鱼；梯级枢纽工程的兴建，阻断了鲥鱼的产卵洄游路线，破坏了产卵场等，是导致鲥鱼资源急剧下降的主要原因。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鲥鱼产量逐年下降，鲥鱼的种群数量已处于濒危状态，因而引起国家有关部委的高度重视。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开始，农业部组织中国水产研究院长江水产研究所、江西省水产研究所、江苏省淡水水产研究所、峡江县农业局等科研单位协作攻关，开展“鲥鱼人工繁殖及苗种培育的研究”课题研究。
鲥鱼性情暴躁，捕捞后离水即死，所以长期有“见不到活鲥鱼”之说。但课题组人员经过反复试验，克服重重困难，取得捕捞鲥鱼成活率达27.1%，蓄养鲥鱼10小时的成果。尤其是在1982年，成功突破了人工繁殖和育苗的难关，共育成鱼苗3万多尾，于1982年12月通过鉴定，荣获农牧渔业部科技成果二等奖。但鲥鱼人工繁殖和育苗技术取得突破后，此后几年却没有得到成功复制，即没有继续通过人工繁殖的方法孵化出鲥鱼幼苗。但这项科研工作并没有停顿下来，而是照常美国金鳄和蓝鳄那个好进行。
转眼就到了1985年产鲥鱼的季节，长江水产研究所、江西省水产研究所、江苏省淡水水产研究所的科研人员如期而至。峡江县农业局作为该科研课题成员单位及东道主，自然要派员参加。这时，峡江县农业局一位姓郑的助理工程师主动要求退出，我作为单位的新人就被指定加入课题组。
鲥鱼产卵时间多在傍晚，课题组的工作就是每天下午组织县渔业捕捞队在指定的赣江水域进行捕捞作业，同时将渔民捕捞到的鲥鱼收集到人工繁殖点人工蓄养，并开展后续科研工作。鲥鱼离水即死，即使通过人工蓄养措施，能成活几个小时的鲥鱼不足20%，而能作为繁殖亲本的更少，能同时获得雌雄活亲本的概率是少之又少，这也是鲥鱼人工繁殖成功率超低的根本原因。大部分只能作标本进行解剖方面的研究。
这一年，常驻峡江进行鲥鱼科研的有长江水产研究所的邱顺林、刘琳、王鸿泰三位助理研究员，江西省水产研究所黄烈茂工程师。其间到峡江进行研究指导的有中国科学院动物研究所王文滨研究员、江西省水产研究所副所长石道全高级工程师、江苏省淡水水产研究所所长朱成德副研究员，还有提供远程技术咨询的上海水产学院陆桂教授等。1985年共捕获鲥鱼亲本500余条，尽管如此，鲥鱼人工繁殖等方面的研究依然没有复制1982年的成功案例。
但我对第一次品尝鲥鱼的经历却记得十分清楚：有一天傍晚结束工作返回途中，捕捞队的江苏渔民老刘邀请我们到他船上去吃晚饭，那天刚好捕到了新鲜鲥鱼。老刘烹饪鲥鱼很在行，他说赣江水煮赣江鱼最好吃。不一会儿，一盘香气满舱的水煮鲥鱼就端上了饭桌，没有放很多佐料，只放了点姜葱。我迫不及待地夹了块鱼肉尝了尝，果然名不虚传，鲜嫩味美。说实话，我从小生活在一个远离赣江的小山村，之前从没有吃过这么鲜美的鱼。
1986年，我因工作调动离开了峡江县农业局。此后几年我对鲥鱼研究课题的动态还有所关注和了解。据我所知，1986年捕获鲥鱼200余条，1987年捕获鲥鱼80余条，研究工作没有任何突破，到1988年，捕获的鲥鱼只有20多条。这项研究工作无法延续下去，就此打美国极品金鳄鱼大鳄管用吗住了。
1990年以后，峡江鲥鱼基本绝迹。此后到峡江作客的人再也体会不到尝鲜鲥鱼这样的美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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